云雀靠在门外没进屋,心想这老实爹,喝点儿酒不光长气性了,连嘴皮子都利索了。
“雀儿整日进城,结识的买卖人多……”
“爹,雀儿个黄毛丫头,她懂个啥。”这回还没等老爷子说完,云立德便果断拒绝。
雀儿才多大,他个当爹的咋能让闺女小小年纪几干些不讲良心的事儿?
老爷子微微一怔,张着嘴有些哑然,浑浊的双眼里透出种讶然和看不懂的神色。
他最憨厚老实的二儿子啊,从来吃了亏都一声不吭的,是啥时候学会说‘不’了呢?
“那咱家的猪……不能这样就白瞎了吧?”老爷子忽然之间显得无助。
地没了,猪也死了,一家十几张嘴要吃饭,往后的日子可咋过下去啊……
“……”云立德低着头,“这事儿……我也说不好该咋办。”
“该咋办?”朱氏也不哭闹了,脸落的老长,挑着眼角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,“挣钱了,长能耐了,就瞧不上当爹当娘的了,端两碗吃剩的菜来,就当自个儿孝顺,黑心肝儿的,要真有那份儿孝心,还能看着他爹为三头猪为难成这样?”
云立德……
云秀则直接把话给挑明了,“老二,你家不是有钱么?这三头猪就卖给你家了,吃啥肉不是吃,一头按二两你不吃亏吧……”
“爹,我先回去了,下晌还要干活。”云立德不再多说,扭脸便要走。
这事儿搁谁心里头会没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