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惟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叫出了什么,一怔之下,下意识地后退,却被人一把拉住:“你方才叫我什么?……惟儿……”
是的,我叫你父王了,隔了整整八年,我又叫了你父王——可我,想叫的真是你吗?我也不知道啊。我不知道曾经坚信的东西是否还能够依靠,也不知道此时还有什么事情是有意义的,就像这一声父王,当真还能揪痛谁的心,还能用来去维系这世间最后的暖吗?之惟有着刹那的恍惚,想笑,眼泪却比笑容更迅速的占据了整个脸庞。泪眼模糊中,是谁的大手抚摩着他发:是总装严肃却其实爱笑的那个,还是总想作微笑却仍觉威严的那个?是不时拥抱怀中温暖的,还是偶尔触抚却温存永系的?近切又辽远,都是抓不住的吧,只知道心灵深处惟有一处是暖的是软的是真的,从第一次的笑如春风,从此一生不同……想着,他猛然挣脱了拉他的手,扑通跪地:“求您救救先生,父王!”